对话:中国企业出海的展望与痛点

来源:中国IDC圈编辑: 中国IDC圈 2020-01-05 19:24
核心提示:

近些年来,在互联网企业出海需求的带动下,数据中心运营商和相关行业厂商也逐渐意识到海外市场的巨大价值,开始纷纷策划自己的出海之路。2019年12月19日,在第十四届中国IDC产业年度大典(IDCC2019)第二天召开了2019数据中心国际合作高峰论坛。

本次论坛有包括信通院和数据中心国际合作促进会的专家,新意网集团、中国联通,小米集团以及Colt和PLDT等海外企业高管与会,对于中国数据中心企业的出海需求、痛点,以及未来趋势发表了深度解读。

在论坛最后环节,举办主题为《中国企业出海的展望与痛点》对话环节,SpaceDC全球战略销售和业务发展副总裁Jeffrey Tay担任主持,嘉宾包括奥飞数据 COO 杨培峰、Time亚太区经理李兴来、小米集团云平台部副总经理李海峰、中国联通新加坡运营有限公司总经理李飞虎。

主持人:相信大家经过香港的都是已经在和MEGA-i以及新意网有些合作,至于后面更详细的问题大家也可以联系中国大陆IDC行业的好朋友Coco同学。下面我们进入一个圆桌对话环节,主题是“中国企业出海的展望与痛点”,相信在座的各位嘉宾如果打算出海的话会对这个话题也会特别感兴趣,我们邀请到了一些重量级的嘉宾,有请SpaceDC全球战略销售和业务发展副总裁Jeffrey Tay担任主持,同时Time亚太区经理李兴来、小米集团云平台部副总经理李海峰、中国联通新加坡运营有限公司总经理李飞虎。

SpaceDC全球战略销售和业务发展副总裁Jeffrey Tay Jeffrey Tay:接下来我会让每个嘉宾稍微介绍自己的公司和业务,可能大家对小米以及中国联通都很熟悉,但对其他公司不太熟悉,所以我们会介绍一下他们的公司和职务,然后正式进入讨论。

杨培锋:我是杨培锋,来自奥飞数据。奥飞数据是国内的一个专业的IDC运营商,也是在深交所上市的国内为数不多的IDC企业。目前我们在国内的主营业务是自建数据中心,目前在北上广深的核心区域有7个自建数据中心。我们从2015年开始就在做海外业务,目前业务覆盖全球15个国家、20多个城市,网络级别相当于在中国出海IDC行业Top Level的水平,非常感谢在座客户的支持。我本人在奥飞担任COO,负责技术服务和国际业务,同时也有商务方面的合作,借此机会感谢大家的到来。

李兴来:我是来自Time的李兴来,目前我们提供固网服务给本地的Enterprise Customer,除此之外我们也有数据中心,等于马来西亚MEGA-i这样的IDC,很多在马来西亚落地的国外运营商都会找我们。我们也在海外投资了几个海底电缆,目前在东南亚地区除了马来西亚之外,我们也在泰国和越南投资了一些公司,所以如果大家需要东南亚地区的服务我们都可以提供支持。

李海峰:小米是一家非常年轻的企业,也是快速成为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按照着装来说我们也穿得很年轻。我们的部门是小米云平台,负责小米关于IDC采购或者IDC基础运维,PaaS也是由我们部门提供基础服务。我们既帮助小米做IDC建设,自己也带了一些业务,比如小米云服务和小米帐号,所以对业务层的痛点还是很熟悉的。关于展望和痛点这两个话题,我们可能是讲一讲痛点这个话题的合适人选。

李飞虎:我来自中国联通亚太南区,也是亚太南区运营公司的总经理,包括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公司的总经理,可能这是在座的伙伴最关心的两个热点,今天大家谈的已经不是出海了,而是国际化。要是讲出海的话可能第一站就会选择香港,站稳脚跟之后继续往南走,如果不能把新加坡的这些点占好,进军东南亚乃至国际化就都是不可能的话题。

今天很多嘉宾谈到的问题都代表着行业演进的历史,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最成功的企业都是站在电信行业之上的企业,发展迅速、规模很大,也是超越了最强大的美国走在前面的最好的代表,包括有些智能制造也是在基于电信的开放带来的巨大的成果。

今后我们面临国际化也有一些走出去的好的企业,小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被家里人说到,如果有能耐就远走高飞,如果没能耐就回家守着父母,优秀的企业总是希望走出去,海外很多国家好的企业也希望迎接中国开放带来的高速发展,能够为自己的企业带来一些新的活力,所以我也很愿意配合数据中心产业联盟站台,希望今后给你们多做点贡献。

Jeffrey Tay:在座的各位有三位姓李,李是一个大姓,新加坡的国父也叫李光耀。我们在东南亚部署在菲律宾和印尼,数据中心是26兆瓦和17兆瓦,目前正在新加坡做收购,暂时不能宣布是哪一家公司,也在越南和中国两大公司去谈。目前我们开始选址,接下来会和中国内部的朋友配合,跟后也会大力支持MEGA-i。目前我们也在和美国的合作伙伴谈合作的事情,也和培锋去看了NBA,两万多名观众气氛的确不一样。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出海的问题,主要是供应商和客户两个角色扮演,大家面对着不同形式的问题和挑战,这些对中国企业的规划到底有什么影响?站在供应商和客户的角度,请你们谈一谈中国企业出海的形势和展望。

李兴来:应该说马来西亚不是中国公司落地的第一首选,他们去到东南亚地区的第一首选都是新加坡,其次就是人口比较多的地方,比如印尼、菲律宾这些国家。马来西亚也是一个很好的国家,地理位置靠近新加坡,人力成本也比较低。

Jeffrey Tay:马来西亚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唯一的挑战就是对政府的政策,会不会影响到中国企业出海?

李兴来:我认为不会,因为马来西亚有很多华裔,多数都会讲中文,语言沟通方面是很占优势的,比如你们做IDC行业的话都不需要License,可以直接设立Data Center,我们政府很鼓励外国企业来到马来西亚投资IDC行业。

Jeffrey Tay:目前马来西亚最大的投资企业应该是腾讯,应该还有小米吧?请海峰说一说客户端的挑战。

李海峰:我们出海应该是2015年,最早选择的是美国,当时主要是业务驱动,因为那个时候已经看到手机行业逐渐见底,IoT行业正在兴起,国家层面也是移动互联网兴起,制造业将会过剩,我们刚好正在做移动互联网行业,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偏业务层的公司,当时我们就是和当地IDC合建,肯定是选择轻资产的方式,因为成本相对比较低,最早选择的是AWS,所以也是电力比较充沛的美国西区。

我们觉得挑战比较大的是合规和法规的问题,哪些区域真正能够让业务走出去,尤其是最近两年的西方国家保护主义兴起,GDPR这些都非常多,我们能够合规使用这些资源是需要思考的第一要务,然后才是和质量相关的就近服务或者覆盖人口,再接下来就是关于运营成本,包括未来的维护成本,长期合作关系也是我们考虑的方向。现在最难的还是未来我们要去哪些国家布点,这个选择本身对我们来说蛮陌生的,当地的环境真的千差万别,我们也去过印度和欧洲国家,真的是和中国相当不一样,这是我们觉得很痛苦的地方。

李飞虎:中国联通作为最早出海国际化的电信运营公司,我们既是IDC和网络的供应商,也是采购方,因为我们也有建设、运营和集成,所以这些共同的角色下能够理解安全运营、安全连接所带来的沉重的责任和教训。我们看到一些企业出海和国际化的时候交的巨额学费,出海的时候大家都是以自己的角度去考虑我怎么发展,其实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风险。要想去到一个新的地方站住脚,必须考虑你能给当地带来什么。

我们有机会接触马来西亚从反对党变成执政党的陈国伟,谈到我们在那里的投资布局的时候,马来西亚本身是中国出海企业特别是OTT企业,原本想要Base在马来西亚覆盖全部东南亚,因为新加坡是马来西亚分出去的,所以在电信网络其实并不弱,地理位置上相当具有优势。其实选择首先考虑的并不是业务,而是地理结构适不适合发展IDC,全球少有的几个地方包括新加坡和吉隆坡,这些都是在全球地理上处于南北极的中心,两百年以内几乎没有发生过自然地理灾害的城市,非常蹊跷。再往旁边走一走,比如印尼、泰国和菲律宾,需要考虑火山、地震、海啸、台风,而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一年四季如春如夏,基本上没有自然灾害。

IDC永远是位置、位置、位置、位置,但在地理位置重要的同时,我们要看政府对这个行业有没有清晰的认识。我们和马来西亚政府也有交流,中国四十年的改革开放是巨快地成就了中国,其实也有波折,但总体来说是非常像的。马来西亚非常在意向中国学习,他们看到了这些,一定会把地理位置的优势使用上。我们要看政府有没有想把老百姓的生活带好,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想要发展,越是有坚定的政策导向。

出海国际化的企业需要知道当地希望看到的是什么,他们第一想看到的你带去的是不是投资,能够带动当地行业的发展,中国靠电信开放带动了OTT企业的高速发展,有没有带去最新的客户?如果仅仅带去的是酒店和赌场他们是不欢迎的,但如果能够让相关产业得以发展,他们是极其支持的。作为当地政府想要看到你解决了多少就业,让多少他们的公民就业稳定,政府的第一要务是解决市民的就业。再就是看是不是本地交税,如果是一个跨国企业,总是想在那里建一个办事处,而不是在当地让他也赚钱你也赚钱,走到最后一步就是你想靠自己的企业扩大经营,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会有很多风险。

出海的企业更多的是看好自己的优势和共性,再去看别人对你的期待,如果把这两个结合好了,接下来的就是你自己除了定位,其它的场合也有类似的演讲,千里之行始于企业,就是你到底叫一个什么样的名字。现在国内有一个企业是一个什么动物,好像是重庆的猪八戒,如果还是叫这个名字,可能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完全不行。中国有大量的新加坡投资企业,但绝对没有看到一个企业冠以新加坡的名字,所以不妨改成当地的名字更有利于发展。

杨培锋:说到我是站在用户角度还是站在供应商角度,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本人在做海外业务也有四五年了,刚才海峰总说得很对,所有的经验都是来自于痛苦的挣扎或者来自走出的泥潭。现在我发现我是针对IDC这个行业,中国出海的海外IDC企业还是本能站在国内IDC业态发展,比如建了一个机房,围绕机房为中心来做一些业务,其实这是很单一的市场,怎么才能在某些区域有多个分布的节点?其实这个时候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去找资源、怎么去找国家。很多时候客户要你带路,你要协助去看一看这些市场。吴昊分析得非常好,就是要把这个国家的人口、互联网经济发展和消费行为都做出来,这是一个有价值的IDC公司能够给客户带来的,能够在关键时候告诉客户,其实最基础的就是怎么寻找资源,怎么Operation。

全球化资源怎么才能用起来?各个节点之间的资源,或者国家的资源怎么使能起来?比如提供一个满足客户需求的产品,现在IDC企业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经历过快速的发展、尝到甜头以后失去了发展的方向,自己的战略定位都不太清晰,高速发展的行业当中只要不断投钱的话,竞争逐渐激烈的行业当中核心定位在哪里,这是很关键的。可以看到很多公司都是平台化的,强调的是赋能,算力出海是中国企业的特色,很多时候都是基于生产、基于工业,这个平台化很重要,也是传统IDC根本没有办法满足要求的。

IDC公司是最有基因、最为灵活,因为没有帮扶所以很容易转型,其实IDC企业应该是为中国企业出海打造一个统一的市场,不仅是技术方面,而且在资讯、业务和各个方面,比如现在去印尼、去马来西亚都有政策,我们做IDC基础服务的作用就是给大家打造一个统一的市场,这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其实这一步很难,我们要屏蔽所有底层的不规则或者差异,通过平台输出和运营能力输入,结合客户需求来做,目前来看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达到这个高度,但后面在这个行业的不断发展当中,中国企业一定会有能够为中国用户出海,海外企业进入中国做成统一市场的几家公司的存在,我是非常看好这个市场的。

Jeffrey Tay:我也算是一个出海的企业,包括去印尼、菲律宾和新加坡,只有一百万的人口,一年四季买衣服很便宜,不用把太多的时间花在服装上面,出海的时候我们也会考虑很多东西,比如现在要在中国开八个点,挑战就是怎么和中国企业配合,我们必须理解中国企业的文化,这些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小米开始在印度发展的时候,印度人都说小米是印度公司,那种形象问题的确是造成了很多负面的影响。站在客户海外布局的角度,希望供应商如何配合业务规划部署满足运营方面的要求?

李海峰:我们认为业务要去哪里需要我们提前知道,选择合适覆盖的点,比如在欧洲不见得每个国家都要布一份,因为规模效应,我们更愿意选择更集中的方式提供,比如俄罗斯之类的,我们很难选择特别成熟的供应商,包括各个国家都有严格的法律限制,有些可以跨国传输,有些不能跨国传输,这些都是我们考量的方向。小米公司的战略蛮清楚的,就是双引擎,一条是和手机互联网相关,另一条就是IoT,这些在海外的推广仍然是巨大的挑战,不管怎样就近连接、怎样和各个供应商合作,其实都是蛮难的。我们会选择人口比较多、发展水平中等的国家,比如东南亚和印度,现在看起来是俄罗斯、欧洲、日本和韩国,这些都是我们更加关注的国家,IDC将会选择往这些方向倾斜,目前还是以印度和东南亚为核心。我们希望供应商给我们提供的服务是一致的,了解每个国家的差异性,然后做不同的平台,这样对我们来说太困难了,我们更希望选择比较标准的一套服务,对于重要的国家又希望存在Second Source,就是在两家供应商之间互相切换,这就需要我们部门提供统一的平台,底层的服务希望IDC提供的尽量是一致性的服务。

Jeffrey Tay:有有没有客制化的服务?

李海峰:我们希望让全球人民都享受同样的服务,顶层的服务相同,底层的服务不同的话难度是相当高的。

李飞虎:所有跨国企业或者非本地企业使用IDC都有不同的特点,这一点和本地企业的数据中心是完全不相同的,如果在当地企业使用IDC基本可以考虑同质化,外国企业使用IDC情况会很复杂,需要符合两个国家甚至更多国家的法律体系归管政策,这是很难的。运营商有三条高压线在规范我们所有的工作和思考:第一条是规管的政策,第二条是连接的安全性,第三条是服务的到达,所以对运营商来讲我们要选择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和供应商,需要看到他们提供的资源是不是在这三点上有所考虑。

我们有银行、有政府,希望带到海外进行服务延伸,可是每个行业都有不同的规范和标准,既要适应他们的标准,也要适应运营商的标准,还要适应两国两地法律的标准。我们在东南亚是每个国家的法律和民族特点都不一样,而且民族自尊心非常强烈,没有把这个做好就特别容易掉到错误当中,所以首先要看背景提供的东西。

我们注意到一些非常好的企业,能够在集成的资源卖出比较好的服务费,可是在哪里看到服务费是物有所值的?有的企业去做IDC的时候把不同国家的主要客户从那个地方接到自己的办公室,比如你在美国是做安全的,你在新加坡和印尼学习当地的安全要求和规管,因为外国企业进入这个地方最缺陷的就是总习惯于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去做这件事情,有的时候反而是相反的,我们不会选择最便宜的,而是选择最符合法规的,也会符合两大安全性,就是连接的安全性和信息的安全性,包括生活水电的安全、网络的安全和物业的安全。

安全的话题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允许不允许我自己的服务到达?因为有些敏感的客户对知识产权和信息安全尤为重要,同时也要符合法规,今后出海的企业和跨国企业更需要一些集成的要求,能够提供综合服务,使得综合成本降低。

Jeffrey Tay:你们面对中国客户有没有什么客制化的东西?他们的要求合不合理?

李兴来:中国客户最主要的要求就是速度了,如果没有要求的话就会拖很久。中国公司和欧美公司在Contract方面也有很多不同,欧美公司如果不把Contract签好的话设备是无法开始的,中国公司有点不同,就是先把设备做好,我们一边上架一边谈,这是一个很大的区别,我们要知道每个国家顾客的需求。

杨培锋:我们干的就是这件事情,中国客户特殊的需求和海外供应商的不匹配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是东西方的企业文化导致的,中国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导致很多对高效的需求膨胀,运营商接到这个需求的时候需要很灵活地去匹配服务。现在我们面临很多这样的问题,估计把这个问题放在第一点更好,就是有什么痛点和坑。其实这些做多了也能够理解,我们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尊重当地的文化,也要尊重当地公司的规则,中国速度、中国效率其实是我们能够展现给客户非常好的东西,但很多时候没法把这个强加给人家,大家可以去Negotiate。为什么最早就说我们的作用就是统一思想?因为我们要屏蔽下层的不确定,迎接上层的多样化。

举个例子,客户有了SOA要求,一家供应商满足不了,可以再找一家供应商来补充,服务可能没法4个小时SOA Respond,可以自己找一家ICT公司匹配这个需求,其实这就是一个痛点或者比较难受的地方,也是体现公司价值的地方,不同的市场需求没有所谓的好坏,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所以我从来没有给兴来提过需求,都是Standard。

Jeffrey Tay:只能说我们遇到培峰兄这样的好伙伴,帮助我们冲淡了很多压力,但不是每天都能够遇到这样的贵人。大家都知道我们亲爱的阿里腾讯寻找资源的时候,一下子就是十七八家数据中心,四天当中就要建成,通常都是要求符合规格的质量还要谈价格。我们习惯走一段流程,就是需要确保安全性、连接性,因为中国客户是针对客户的需求,上个礼拜他们提出下个礼拜就要,所以就逼着供应商这样做。我们为了安全性和连接性,希望走一个流程确保这一点,毕竟我们是有标准的,希望从标准和安全性来讲,争取和你们收相当合理的服务费。对于中国企业来说可以出海做点服务性的东西,当然还有很多朋友,不过成本怎么考虑?毕竟当地的衣食住行还是有一定的成本。接下来我们想讨论的就是新一轮出海服务竞争格局不断变化,如何高效高质量地为客户提供服务。

李海峰:我们面对的问题差不多,都是来自最终用户的需求,可能我们明天就要开售了,也是花了一个星期部署,所以压力应该差不多。这个问题是客观存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中间的那一层做得厚实一点,好处就是中国互联网都在OIO,我们选择的方式其实差别不大,底层都是大家必须做到,一家投资多家使用,这样平摊了风险,至少从2015年到现在发展规模越来越大,其实还是比较良性的状态。

李飞虎:既作为采购也作为运营,中国企业发展很快,不能把速度拉慢。作为供应服务提供商、资源整合运营商,我们要比他们更多地保证他们的需求。比如我最喜欢的客户是OTT,我也喜欢政府的客户,这是两个最主要的客户群,不会等到他们有需求我们才去,往往会把各种资源整合集成放在口袋里面,应集的时候还是有些自有资源。“双十一”我们会告诉客户有什么资源,因为你的数据会比他更全面,也会比他更有心去关注。以前我就建议企业走的第一步一定要放在新加坡,他们的老板坚持他们的数据要放在另一端,虽然我很尊重他,但我也预计他一两年后就要非常惨败在那个地方。要是用心服务一个客户的话,你得比客户自己更多地关注和研究他的需求下一步会是什么,那个爆发点会是什么,这是你最关心的客户,要是普通客户的话给你提的需求是你完全不具备的,那么就要仔细地、慢慢地谈,因为不是你的核心客户,如果是你的客户的话,做子女的应该主动想到父母需要什么,可能父母说不要,但总是会接受的。

Jeffrey Tay:腾讯和阿里毕竟累计了很多年,兴来怎么去应付接下来更高的要求?

李兴来:我们合作了一两年,最主要的是需要知道IDC方面有些技术是他们不会采用的,IDC有些就是用飞轮技术,所以我们要知道他们采购所需要的那些要求。我们新建一栋楼的话能不用飞轮就不用飞轮,就是了解客户所需求的技术,然后我们尽量提供。

Jeffrey Tay:现在我的体会就是沟通,东南亚供应商其实是很喜欢沟通的,遇到的挑战是中国客户不太愿意沟通,很多时候都是“到时候我跟你说”,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知道。培峰其实现在发烧,39度坚持了一天,不过还是要请他说一说感受。

杨培锋:关于怎么高效地去做这个服务,胡总刚才说的一句话非常对,原来胡总还有另一重身份,就是我的职业导师和老领导,最早就是管服务的,所以胡总非常清楚客户关系。换个角度来说,一旦是很灵活地接受服务的话,这一单过去了下一单还要重新来,要么就是企业会有很多成本继续出现,要么就是你的服务质量会有下降,因为每一单的灵活性其实是很关键的。这是现在我们正在干的事情,特别是在国内做定制化机房,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先听客户的需求,大家可以看一看腾讯和阿里机房的标准,有的客户选择海外数据中心的时候会给你提供一些东西,哪家运营商的用户覆盖比较多,应该怎么去组网,这是很具体的例子。最后要有一套很成熟的标准应对的话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都是按照运营经验,所以在海外很多公司不愿意做标准产品,必须很细化每个区域去做一个产品,所以这就是很关键的问题,怎么洞察客户的需求。

不是每个公司都像联通那么有钱,会有很多冗余的资源,但李总肯定不只是靠冗余资源。针对出海的中小型企业其实很关键,我们不可能花双倍的成本去做1.5倍的事情,所以我们会很钻研地去分析每个市场是怎么样的。现在我们很精细化地扎在每个市场去做,不像以前那么泛,当地公司、当地资产、当地运营团队,其实这是很需要自己去打造的,结合中国客户需求的理念去做的东西,海外政策的问题其实很关键。相信后面都是要靠企业自己的发展能力,国际化的平台很简单,本地化的平台一定是资源共享、抱团取暖,特别是终端的服务,可以看到资源能力是非常强的,很多专业公司专门做这个市场,不同商业化需求会衍生不同行业的专业公司出来。差异化、高效率的时候大家会专注于一个点,就是分散和专业化的,但不可能在一个市场高度标准化,这是现有市场的特点。

Jeffrey Tay:就像刚才提到的一定要沟通,不是当下的项目,可能是为了以后的项目来做沟通,这样我们才能好好地规划,规划好了甚至能够知道阿里和腾讯希望用什么品牌,我们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们认为下一轮的出海热潮会在哪里,会是什么行业?

李飞虎:互联网企业一定是下一个热点的东南亚,但是在东南亚哪个国家?可选的国家有三个:越南、印度和印尼,个人的判断是在印尼,非常准确。什么行业会发展最迅速?可能不是电商,今天的话题选得很有意思,我的判断是智能家居,因为小米已经是全球第一大的AIoT出口商,中国应该是生态环境在国际上最好的和生产能力最彪悍的,适应本地化结合比较好的。对于社交、支付、媒体、娱乐能不能发展得更好?可能在某些国家成为一个突出热点。

我们要想在东南亚去做就是十几个国家覆盖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几乎所有超过六层楼以上的建筑公司全部来自中国建筑企业,几乎所有的地铁都有中国地铁的工程师施工,几乎所有的银行都在投资港口和基建,中国最成功的除了OTT企业还有“建筑狂魔”,他们建筑的速度和建筑的成本都是各国非常依靠的。

最后就是受益于东南亚除了中国之外所有国家和地区的标准,大部分人愿意拎个包进到某个地方,很少有愿意搬家的,搬家基本上就是来个人把人接去,绝不会把锅碗瓢盆带去,这会越来越多地变成开发商提供或者物业提供,而且希望服务是非常标准的,我见过一家三四个出去做劳务工作的,要是他们搬个柜子也是打电话叫搬家公司处理,专业分工在东南亚是比较缺的,所以对家居的智能需求能够满足所有端口数的爆炸式成长。

李海峰:我非常认可虎总的判断,几乎全都猜中了,新加坡、马来西亚和越南,其他区域我们关注俄罗斯和欧洲,最后面的是日本和韩国,这些都是我们目标的方向。这些国家都有强烈的需求,而且比较适配智能家居和移动互联网的转变,我们也觉得这是重要的发展方向。再到未来,中国制造业还是非常强悍的,可能也会逐渐地向部分国家流动,再往后可能就是下一波的浪潮了,应该说是和移动互联网、智能家居相关的。

李兴来:目前进入马来西亚的公司多数都是基础设施比较多的,比如建高楼建高铁,网络公司就比较少,除了腾讯和阿里。我也希望更多的互联网公司会在马来西亚落地,虽然我们人口不多,不过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东南亚地区每个国家的发展阶段都不同,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比较先进,柬埔寨就是相对欠发展的国家。

杨培锋:东南亚市场一直是我们很关心的市场,也是做得相对比较早的市场,最早取的标准很简单,人口5000万以上,GDP增长5%,画出了印尼、越南、菲律宾和印度。这也是一种方式,当时我们没有做足够的市场调研,其实互联网业务的人口基数和支付能力很重要,虽然后面不同国家有些不同。因为我是亲身去过东盟十国,真的是有固定的调研,目前来看印尼市场应该是发展非常好的。

现在中国和东盟关系也是不断有往来,我们也会经常去广西和南宁作为东盟的门户,不仅是我们这个行业,其实是跨行业的,但基础IT行业是很多IT行业的辅助,包括赋能的平台。单就区域来说,东南亚就是两印、越南和菲律宾,菲律宾也是人口很大的国家。我对菲律宾印象很深刻,昨天我和Jeff聊过,上个月我进了阿罗约,其实他们对中国市场是非常开放的,甚至会划很多地方给中国企业作为产业城,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原来我们做的就是基础建设,友商也拿到了牌照。

Jeffrey Tay:大家知道中国电信在当地拿到了牌照,一共有100多个工程师,但他们进度很慢,6月份就要交齐,不然要赔5个亿,政府毫不留情,要是不给我网络就要罚你5个亿,所以东南亚的趋势肯定是印尼,原因是人口年轻化,都会手机上网用抖音。我们集团投了印尼,接下来是菲律宾,原因也是看好那边的市场,赌博和游戏行业非常大,然后就是越南,我们也正在评估法律、人文、文化,当然还有衣食住行的成本到底怎么样。我们希望在这里有一个让大家认识的品牌,要是在中国开始做这些动作的话,肯定会对中国客户有更多的了解和沟通的机会,同时我们希望能够做成桥梁,希望能够有一个标准让人知道可以把这个做成,也是可以在中国做到的。

主持人:感谢各位嘉宾的发言,我们就是想给大家创造一个开心交流的平台,今年有遗憾,明年再继续,2020年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也希望邀请大家继续参与,明年会有更多的海外运营商,也会有更多新鲜血液进来,再次感谢大家的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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